1935年4月9日至13日,红二、六军团在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等指挥下,在湖南省桑植县的陈家河、永顺县的桃子溪地区,以遭遇战和 追击战的形式。三天打了两个胜仗,取得歼灭敌人第五十八师的重大胜 利。这两次战斗充分体现了贺龙的积极战略防御思想,并在具体实践中 灵活用兵,从而达到了运动歼敌的效果。
1934年11月,红二、六军团对国民党军发动湘西攻势,歼灭了敌三 十四师大部和独三十四旅一部,调动和钳制了敌人十一个师又两个旅。 胜利地完成了策应中央红军突围作战开始长征的历史使命。
与此同时,在党内,进一步批判和肃清了“左”倾错误,恢复和建设 了湘鄂川黔边革命根据地,加强了党、政、军建设,部队不断壮大,比两 军团会师时增加了一倍,达到15000余人,主力近12000人。
红军的胜利和日益壮大,使国民党集团大为惊恐。湖南军阀何键害 怕贺龙率领的红二、六军团继续东进,攻击常德,进逼长沙;湖北军阀徐 源泉害怕红军向湖北发展,威胁长江交通。他们连连向蒋介石告急,请 求务必合力征讨贺龙所部红军。
蒋介石为保障其追击长征中的中央红军的部队的侧后安全,企图 趁贺龙在湘西立足未稳之机,迅速将其限制、孤立和消灭在湘鄂西边境 地区。从1935年2月初起,蒋介石派出了张振汉、陈耀汉、郭汝栋、李 觉、陶广和陈渠珍等部共十一个师又四个旅,约11万人,国民党地霸武装一个保安旅又四个保安团,分六路纵队,釆用堡垒战术,分进合击,严 密防堵,攻堵结合,稳扎稳打,逐步推进,以军事打击为主,辅之以政治 攻势、经济封锁相结合的方法,对贺龙等领导下的湘鄂川黔边根据地进行大规模“围剿”。
红军从1935年1月起,动员根据地的军民从各方面作好反“围剿” 的准备。提出“争取反‘围剿’的胜利是当前一切工作的中心”。在研究反 “围剿”方针时,贺龙首先提出,在十倍于我的敌人向根据地四面进攻的 情况下,不能釆取等待敌主力来攻的消极防御,而应该利用敌人指挥不 统一,空隙大,后方空虚等弱点,将红军主力伸入到敌人侧翼和突入敌 之后方,积极活动,调动敌人,与我进行运动战,在运动中选择有利时 机,集中优势兵力,争取打几个胜仗。
他说:“只要我们能在根据地内外同敌人旋磨子,兜圈子,见空子就 打它一下子,歼灭敌人一两个师,我们就可以坚持下去,粉碎敌人的‘围 剿,。”
2月1日,长征途中的中革军委对贺龙的战略构想给予了充分肯定,对湘鄂川黔的反“围剿”斗争作了重要指示:二六军团“应利用湘鄂 敌人指挥上的不统一,敌部队的疲惫,离开碉堡前进时,集中红军主力, 选择敌人弱点,不失时机地在运动中各个击破之。总的方针是决战防 御,不是单纯防御,是运动战,不是阵地战。辅助力量是游击队和群众武 装活动。对敌人采取疲惫、迷惑、引诱、欺骗等方法,造成有利条件。你们 的主要活动地区,是湘西、鄂西,次是川、黔一部分”。
遗憾的是,当时一些同志对中革军委指示并不以为然,对贺龙的战 略决策没有采纳,所以一开始还是继续采用等待敌人来攻,集中红军主 力正面迎击的方针。结果2月上旬的田口战斗,3月中旬的后坪鸡公垭 战斗都“围剿”。
这时,敌人判断红军将由龙家寨、万民冈向北突围,国民党湖北省 主席徐源泉命令其所属纵队司令兼五十八师师长陈耀汉进行堵截。4月 8日,陈耀汉饬令所属一七二旅“于9日由桑植驰至两河口、陈家河一 带,沿澧水北岸根据地形构成据点,扼要堵击;一七四旅三四八团留守 桑植,维护后方运输;旅部率三四七团经陈家坡、万民同一带攻击前进; 师部率直属队进至周家峪居中策应。”敌企图与西面张振汉纵队打通联 系,截断我军去湖北的道路。
4月9日,我二、六军团主力撤离塔卧,拟经陈家河,从香溪北渡长 江,去湖北的南漳、兴山和远安地区创建新的根据地。10日早晨,在陈家 河突然与敌一七二旅遭遇。贺龙经过认真细致的分析,敌人武器装备虽 然比我强,但当面就只敌一个旅孤军深入,该敌惯于北方平原活动,不 善于山地作战,战斗力不强;敌远离桑植,交通不便,支援和撤退都很困 难;敌人刚到陈家河,立足未稳,兵力配置分散,互相支援困难,工事不 强,比较好打。而我军有十一个团集中在一起,力量占绝对优势,并控制 了有利地形,广大指战员斗志昂扬,强烈要求打一个胜仗。经过周密思 考后,贺龙当机立断,决心抓住这个有利战机,集中优势兵力歼灭这股 敌人。贺龙说一定要给敌人一点厉害看看,免得他成天到处发疯。”
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以红军眼前面临的困境,能北渡长江,避其兵 锋才是上策。”
贺龙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们要走,也要打胜这仗再走。”他的提 议,在军委分会中通过。
防御战中的最后阶段,亦是最精彩,最活跃的阶段。目的仅为一个, 以志率指挥部登上梧桐堡俯瞰战场全境,指挥作战。
在通往陈家河的途中,有一个小山包,山包上有个土围子,里面驻 守了一个营的敌人,它控制住了我军进攻陈家河的道路。11日拂晓,贺龙命令部队先拔掉这个钉子。由于围子的土墙比较厚实,我军又无重火 器,比较难攻。贺龙指示部队不要硬攻,要想办法把敌人从土围子中 引出来消灭它。”
遵照贺龙指示,红军派了一个连的兵力去引诱敌人。敌见我兵力不 多,果然从围子中全部冲了出来,这时,红军预先埋伏在小山上的机枪 火力网一起开火,将敌人大部消灭。8时许,当红军准备发起进攻的时 候,庙凸山上守敌约一个营兵力,沿山脊向我第五十一团阵地发起了反 攻,企图破坏红军进攻,他们立即抓住这个极为有利的时机,把这股突 出之敌引诱到手榴弹有效距离之内,突然猛烈开火,予以大量杀伤,尔 后趁敌混乱和逃窜之际,发起冲锋,一鼓作气攻占了庙凸、张家湾和吴 家湾三个山头,从这些阵地向陈家河逃窜的敌人也被红军两翼部队消 灭在山下河谷内。
战局很快打开,红军右翼二军团主力立即涉澧水向蔡家、麻落(现 叫玛瑙台)敌人进攻;左翼六军团主力和二军团第四师十团一部向铜关 槽之敌进攻;军团一部,由中直捣陈家河敌指挥部。同时,他们以一部兵 力,切断了敌人的退路,完成了对陈家河之敌的包围。我五十一团三营 从中间迅猛地突人陈家河,消灭了一二七旅旅部,破坏了敌人的指挥, 割裂了澧水南北敌人的联系。至下午2时,二军团全部消灭了澧水南岸 之敌。铜关槽守敌一个团,企图利用有利地形,居高临下,负隅顽抗,固 守待援。战斗非常激烈。我六军团重新调整了部署,在军团政委王震同 志的亲自率领下,向敌发起猛烈进攻。在我凌厉的攻势下,部分敌人企 图夺路逃回桑植。遭灭,即掉头南逃,企图向郭汝栋纵队靠拢。13日午后逃到桃子溪,准备 收拢驻桑植的三四八团,一起撤往塔卧。贺龙早已料到敌人会向塔卧 靠拢,立即指挥部队冒雨南下,追击逃跑的敌人。他高兴地说:“既来 之,就消灭之。消灭一个旅,就少一个旅。”
当日15时许,在桃子溪,红军将敌四面包围,趁其忙于宿营的混乱 时机,发起猛烈袭击,敌人顿时溃如蚁穴,上下乱成一团。经过两小时的 战斗,全歼了敌一个师部、一个旅部、一个团和一个炮营。陈家河战斗是 一次遭遇战,桃子溪是追击战,打了这两次胜仗,全歼敌五十八师(除三 四八团),收复了桑植县城和塔卧以北大片根据地,在敌人的战役布局 上打开了一个大缺口。各路“围剿”之敌,慑于国民党军五十八师的覆 灭,纷纷撤退。敌人由进攻转入防御,红军则由被动转为主动。贺龙、关 向应等红军领导人放弃了北渡长江的计划,决定在原地坚持斗争,乘胜 发展攻势行动。
在这次战斗中,红军各级指挥员胸怀全局,体现出中央军委指示的决战防御的原则。过去,不少红军将士总怕敌人进入根据地,丢失地方, 不敢诱敌深入,因而分兵防守,结果往往被动挨打。撤离塔卧后,丢掉了 包袱,集中了兵力,转到敌人侧翼,在敌人分进运动中,抓住敌孤军行动 的弱点和有利战机,积极主动地打击敌人,因而一下子就歼灭了敌一个 师,打破了敌人“围剿”,很快扭转了被动局商。
这次战斗的胜利,不仅改变了当时的形势,而且也开始纠正了红 二、六军团自合并后一度产生的消极防御战略思想。这次战斗中还充分 体现了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原则。他们集中了十一个团的绝 对优势的兵力,Xf付陈家河一个旅,保证了迅速全歼该敌。尔后又立即 转移兵力,歼灭了前来增援之敌;同时,抓住了敌五十八师惯于在北方 平原活动,不善于在山岳地形上作战的弱点,选择了有利的战场,以己 之长,击敌之短。陈家河距离桑植60余里,只有一条沿澧水北岸的盘山 乱石小道。此路崎岖狭小,两岸悬崖陡壁,重装备根本无法通行。因此, 敌人增援和撤退都很困难。红军英勇顽强,猛打猛冲,不怕疲劳,连续作 战的战斗作风,更使敌人望风而逃,保证了战斗的全歼速胜。
其次,贺龙作为指挥员,决心果断正确,关键时刻能灵活运用示弱 诱敌的战术,给予对手致命一击。这次战斗,是红军在向湖北转移途中 没有预料到的战斗。贺龙周密地分析了当时形势和敌我情况,迅速果断 定下了奸敌决心。同时,各级指挥员身先士卒,率先垂范,为部队的英勇 顽强树立了很好的典范。如红六军团在进攻铜关槽大山时,军团政委王 震将军亲临第一线指挥,带领部队冲锋,给部队极大鼓舞。在战斗中,部 队上下发挥了近战的特长,这些都是取得战斗胜利的重要原因。
我国古代兵书 <伏韬 文韬 兵韬》〉曾经这样记述:“兵胜之术,密察 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尉缭子 兵令》则认为:“兵者,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 理。能审此二者,知胜败矣。”
用现时的话来讲,就是要求为将者在用兵时,要周密获悉对手的动 态,发挥自己的特点,有针对性地做好周密部署,出其不意,迅速击敌人 于意料之外。贺龙在湘鄂西苏区能多次打破国民党蒋介石的“围剿”,正 是体现了中国古代传统兵学的这些特点。在随后的“桃子溪”大捷中,他 更是将上述用兵特色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1935年春,顽固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蒋介石集中十几个师,大约 十多万人的兵力,对红军刚刚创建的湘鄂)11黔革命根据地发动了一次 大规模的“围剿”。
他将这十几个师,分成东南西北四路纵队,采取四面合围的战术, 企图把红二、红六军团全部吃掉。
这时候,红二、红六军团的处境颇为艰难。整个根据地只有桑植、永 顺、大庸三个县和龙山、来凤、慈利、石门等县的部分地区;红二、六两个军 团的兵力,统共才一万多人。因此,他们虽然打了一些胜仗,消灭了不少的 敌人,但根据地面积越来越小,最后仅剩下塔卧、龙家寨一小块地盘。
国民党军各集团很快就合围而来。红二、红六军团必须突破敌人的 包围圈转到外线作战,以便选择有利时机和条件,集中优势兵力,打击 敌人最薄弱的环节,这样,才有可能粉碎敌人的“围剿”。
从敌人兵力的布置来看,东、南方陶广、李觉两路纵队是国民党军 主力,而且这两个方面地势平坦,靠近国民党控制的中心地区常德、桃 源、津市和澧州,不便于红军活动。西、北方是国民党张振汉两路纵队, 装备差,兵员不齐,行惯了北方的路,很不适应南方多雨雾的天气、多山 地的地形。野战、爬山都不行,尤其是下雨天走路,部队上下还拄拐棍。 西、北方向又多半是山,恩施、鹤峰一带原是贺龙、周逸群开辟出的根据 地,群众觉悟高,红军机动的基础好。
有鉴于此,贺龙与关向应等军团领导决定,部队向西北方向走,以 求在运动中寻找战机,消灭对手。
对此,身为红二、红六军团总指挥的贺龙跟部队强调说陶广、李 觉、郭汝栋、张振汉、陈耀汉都来了,要抄我们的家,我们这回是搬家,打 烂一点坛坛罐罐不要紧,打烂了,我们要叫他们赔。”
这天,按照部署,红十二团首先由塔卧、龙家寨一带出发,准备去抢 占陈家河渡口。东南方向的敌人正和我们的掩护部队作战,炮声轰鸣, 整天不息。晚上,当十二团的一个尖兵排走进陈家河街口时,突然有人 从屋里走出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
红十二团的尖兵排没有答话。
“口令!谁? ”敌人的哨兵接着就放起枪来。狭路相逢勇者胜。尖兵排知道遇到了敌人,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如 猛虎下山一样冲向街区。守防渡口的国民党军没有料到红军的部队会 突然在街上从天而降,他们慌忙应战。可是,一经交手,便被打得丢盔弃 甲。十二团很快控制了陈家河的后山,迅速派人去总部报告情况。
贺龙得报后,大喜。他马上派人去查明情况,并调查是否还有另外 的道路可走,部队则在离陈家河十二里的地方待命。
侦察员很快反馈回了信息。原来在红十二团行将赶到之前,国民党 陈耀汉的五十八师所属的一七二旅也开拔了过来,抢先一步占领了陈 家河渡口,并在街上驻扎着旅部和两个营的兵力,后山半腰的土围子里 驻了一个营,另一个团,驻在河东面山上。陈家河街头原有一条大路,因 为河的两岸共有敌人一个旅,这条大路就完全被切断了。
有没有小路可以绕过陈家河昵?贺龙紧咬着烟斗冥思苦想。听附近 的老百姓说,河西大山背后有一条打柴的小路。可是,这条小路只能走 人,不能走骡马,一切笨重行李都不好通过。沉吟良久,贺龙摇摇头说: “我们的伤员、驮子都不能丢,就走大路。”
可是,走大路就必须消灭陈家河的守敌,才能打开一个缺口。
当天晚上,贺龙吧塔着烟斗,彻夜难眠。凌晨时分,贺龙决定趁天 黑,把队伍悄悄地布置在河隹岸围子后面的大山上和围子附近的三个 小山包上。在这三个小山包上,五、六十挺机枪就可以封锁陈家河的渡 口,满山的树木,正好隐蔽部队。
黎明时分,贺龙、任弼时、关向应、肖克、王震等红二、红六军团的领导 都在树林里隐蔽观察敌人,掌握战斗节奏。他们昨天晚上早已计划好,首 先得消灭围子里的敌人。围子虽是土筑的,但红军没有炮,不易攻破。
突然,隐藏在三个小山包上的几十挺机关枪像决堤的潮水一样,骤然开火,打得敌人如割禾般“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其余守敌见势不妙,就没命地往陈家河街上逃窜。贺龙见此情景,命令预先埋伏在树林里的大部队迅即发起冲锋。
红军将士一时满山遍野,杀声震天。敌人窜到陈家河,把驻守在街上的国民党部队也冲乱了,他们狼奔豕突,乱如煮豆。你推我挤一起涌往河东岸。
隐蔽在树林中的贺龙看得真切,他让战士带着几十挺机枪冲出山林,一齐朝着敌人追击扫射,敌人退到河边,红军的机枪马上指向河边,严密地封锁了河口。这些守敌多来自北方,素来不惯爬山涉水,加上河水很急,河上的石磴子又滑,所以在红军几十挺机枪扫射下,敌人一个个连跌带滑地直朝河里滚去。不久,满河都漂着敌人的死尸。
驻守在东山上那一个团的敌人,还未开火,见红军来得如此迅速、猛烈,他们不敢顽抗,扭头就跑。结果在溃散中被消灭了一大半,直到贺龙发出停止追击的命令,部队才停下来。这一仗,消灭了敌人两个多团,开辟了一条前进的大路。
这时,东南方李觉、陶广两个纵队到了塔卧。虽然扑了个空,但塔 卧究竟是红军当时的唯一后方,他们硬要休息一下,庆祝一番,于是停 了下来。张振汉那个西路纵队,却还远在永顺、龙山之间。
这个情况,对于乘胜打击当前孤立之敌陈耀汉部是一个天赐良机。 第三天,贺龙、关向应等决定改变行动计划,主力向桑植城前进,决定当晚在桃子溪宿营。
根据国民党军下雨天黑夜不能走路等情况,断定他们可能会在桃子溪宿营。事不宜迟。他们立即将这一重要情况飞马报告给总指挥部。
面对突然变化的敌情,贺龙非但没有着急,还微微一笑,说:“运动 迫敌,寻机聚歼。这些不熟我们南方水土和地形的白狗子,正好送到了 我们嘴里。”
连一向严肃的任弼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摩拳擦掌说道桃子溪是我们红军将士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这一次,不但要将“围剿”之敌拖 垮,还要将他们拖死,让他们有去无回。”
桃子溪地形特殊,四面是高山环拱,山中间一块小平地,稀稀拉拉 大约有200来户人家。村背后的山上,树大林密,石头块很多。
贺、任、关首长得到六军团的报告后,当即赶到了前面,他们完全同 意肖克、王震的判断。决心采取奇袭的手段全歼这股敌人。
于是,王震立即命令一个师从右手山梁隐蔽绕行到桃子溪村子背 后,包围敌人部队走大路从正面去袭击;一旦敌我双方部队打响之后, 山上的红军部队马上构筑起强大的火力网,不给对手还手的机会。
迂回部队先出发了。正面部队慢慢搜索前进,准备待迂回部队包围 成功之后,再开始进攻。
暗夜雨急,正面部队悄然摸向桃子溪。刚到村口,碰巧抓住了正在 村头架线的敌人的几个电话兵。一问,敌人正是从桑植开来的陈耀汉 部。原来陈耀汉这个北路纵队司令闻听一七二旅被歼,感到极大威胁, 于是急忙带领他的五十八师直属队及另一个旅(欠一个团),向塔卧靠 拢,现在这里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