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廊道、深入厅堂,在昏黑阴暗的储物角落里,80多岁的店下镇农户老张在家人的协助下,从一堆杂物里翻找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木柄铁质镰刀和木架铁犁。老张拿起他的“老伙计”托在手中,轻声的向笔者说起几十年来从人力耕作到机械化的农耕变革……
农民不再“靠蛮力”
80年代初,改革开放之风吹遍神州大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迅速在农村铺开,人均分到一亩三分田,老张家中7口人分到近10亩耕地。人力资源作为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之一,劳动力成为所有农户竞相追逐的“香饽饽”。
“插稻没两下,不敢去店下”,店下镇土地开阔、土壤肥沃,可谓良田万顷。上个世纪,每到农忙时节,农耕“高手”们都齐聚店下镇或太姥山镇与水田、稻谷展开一场技艺与体力的较量。农户们或头顶烈日、或戴斗笠穿蓑衣,踩着水鞋、弯着腰,在田垄间穿梭忙碌……
“一晃数十年,如今类似的雇工早已不多见。”老张感叹到。同在店下镇,水稻种植大户、康和植保专业合作社总经理陈光摇正带着几名操作员和两架无人机操作手在田间间进行着一项“壮举”。在发动机的轰鸣与无人机机翼与盘旋的“嘘嘘”声中,百亩的稻田的耕种工作正在有序进行着。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陈光摇说,以前,一个农民使用手动喷壶一天最多完成10亩的农药喷洒,而现在一台无人机就可以胜过五六个青壮人力。陈光摇介绍到,自从引进无人机后,大大降低了劳动强度,提高了工作效率,显著降低了劳动成本。同时,农药的利用率还提高40%以上。
以前收割水稻的人工成本要120 元每日,现在借助收割机,可降至80元每日,平均亩产水稻可盈利500元。合作社通过流转1500亩水田,生产水稻和蚕豆,年均盈利可达200万元左右。
茶农告别“除草剂”
“开茶咯……开茶咯……”随着开茶的呼喊与喜悦在山谷间传响,在点头镇年轻的福鼎少男少女们穿着工服背着竹篮、编织袋沿着山路上山采茶……
我市是福鼎白茶、白琳工夫茶的发源地,采茶历史悠久。从割草、除虫到采摘、加工,70年来茶农们经历见证着农具革新的历史变迁。点头镇的茶农老朱已有70多岁高龄,他家中经久未用的水瓢、手摇农药喷洒壶仍然存留着。据他介绍,年轻的时候,这些可是“吃饭的家伙”,水瓢施肥,人力手摇除虫、除草,是过去打理自家茶园的必备环节。
然而,随着无人机、割草机、采茶机等一系列新装备的出现,传统涉茶农具日渐势衰。以往传统的茶园除草方式,因为效率低、用工成本较高,逐渐被新的茶园管理模式所打破。
在点头镇的白茶园里,成片的翠绿色茶树在丘陵上铺排,而茶树上方一张张小黄板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远远看去,像海上的帆。
这些黄颜色的板子长宽不过30厘米,材质也十分普通,却在最近几年成为越来越多茶山不可或缺的装置。据茶农介绍,这些小黄板是生态除虫的利器,专门消灭茶树的主要害虫。茶农们把这种表面涂了胶水的小黄板挂在1米多高的木杆上,再把杆子插到茶树间,使小黄板略高于茶蓬。每亩使用15到20片小黄板,就可以除灭80%至90%的害虫,基本上替代了化学农药,达到有效除虫而不伤害茶叶品质,不污染生态环境的目的。
在田垄间攀爬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画面日渐远去,手握方向盘、手持遥控器的“科技农业”场面逐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传统农耕方式不断革新,激荡出建国70年来春风化雨、日新月异的沧桑巨变。